痛苦轉換

三分二的痛苦，源自於一個人。

姑且把那人叫「壞人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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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週前，接送「師父」時，「師父」說了一句：「推芭有時」。

簡言之，天旱物燥，「開芭」的最佳時間。

第二天，兩年前有一面之緣的壞人剛好打電話來，問要不要「開芭」？

又兩天後，雙方手寫了合約，簽了名，付了訂錢。

所謂雙方，是「壞人」和他的爸爸，我和我父親。

從那天起到今天的兩個星期，壞人總共問我們要了十次錢，煩不勝煩。

十次錢，算是三筆。一筆是開芭的泥機工人租金，一筆是運輸泥機的載費，一筆是土人的賠償。

兩週裡，只做了三天半工，當時，因為沒有柴油，已經停工三天。我拿著最後的一筆錢，想著到底要不要給他。他中午才拿了五百令吉，晚上又要討。

我決定要去他家裡見他父親，當著他父親的面交錢。可能是他害怕還是什麼的，我去到之前，壞人已經發飆。

他說明天就把泥機駕走。我說：「那你欠我的錢怎麼辦？」

他說：「那我泥機放著，一天收你五百塊。」

我少有的仗著聲大，說他的行為不像華人，斥責他做錯了為什麼不認？

他叫我不要後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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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猜他欠債，被大耳窿追得半條命。而他父親是個大靠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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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到壞人家，我挺有禮貌的問候了壞人的父母，還抱歉深夜打擾，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。

壞人的父親說，壞人有兩個老婆和孩子，都丟在家裡由兩老撫養。

我把錢交給壞人的父親，他簽了單子，承諾將合約完成。

本來事情就此了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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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人回到家，把單子撕了，放進口袋。

然後，上演戲裡看過千百遍的壞人狡辯101。

我挺囂張的說，「我跟你不熟，我付錢，要求完成工作。你也不用跟我解釋，等我走了，你再慢慢跟你父母寫你的Karangan。」

他走過來拉我衣袖，我閃開。他轉身想要拿他孩子的小凳子，碰了一下又放開。

走出門口，我不忘勸導他，「你最好把你撕下的收據吞下去，一般戲裡面都是這樣的。」

他叫我走路要小心著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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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他父親替他承擔工作，所以其實開芭費並沒有損失。但是我們現在才知道土人的賠償他全部吃光了。

想到我永遠也可能見不到這個人，心裡就樂透了。

想到我半夜回家可能被人一棒打破頭，心裡就發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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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午去接「師父」飛機，「師父」猛笑我笨......